“爸爸,我吃饱了,不吃了。”是个童声。
“今天上学怎么样啊?老师没有批评你吧?小宝。”“挺好的。”“嗯,那就好。学好学孬都行,别累着,哈,只要有个好身体就中。”“有同学欺负你吗?”“同桌小皮皮课间的时候戳我来。”“疼吗?”“还好。”“没戳回来?”168“没有。”“没告老师?”“也没有。”“小宝,以后记住,再碰上有同学欺负你,要先打回来,再告老师,告老师的时候,眼里要流着泪,记住了吗?”“嗯,爸,我记住了。”我上下左右,将他那间小破房子用目光扫了个遍,也没有发现半个小孩的影子。
回到家,我把这件奇事告诉了母亲。
“皮话子,肯定是皮话子。咱这里没有鹦鹉,也没有八哥,只有皮话子会说人话。下回你再仔细找找看。皮话子的样子早就告诉过你,长长的尾巴,花脸庞。”母亲斩钉截铁地说。
第二天,我特意在那个时间又跑到南北头大爷的屋后。不出所料,絮絮叨叨的对话声又传了出来。我赶紧趴到后窗上,瞪大了眼睛,上上下下、仔仔细细地寻找,眼睛累得都生疼了,也未能发现什么皮话子。这时,原本侧对着我的南北头大爷,身子突然向我这边转动了一下。我吓了一跳,赶紧将脑袋闪到窗户一侧。这样一来,南北头大爷的大半张脸就暴露在我的视线里。我赫然发现他的嘴巴始终在翕动,一停不停,愣了一下,接着便恍然大悟: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皮话子,那个叫小宝的孩子就是他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