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黄道春变道,无需入乌海,马队往河州方向走。”
“先生这是为何?”
“总归觉得,即便伏杀成功,这事儿公婆都有理,栽赃之祸未能十全十美。但若是逼赵贼动手,杀了北狄小汗,那么戎人杀狄王的事情,便彻底坐实了。而且一来,便能误了赵贼打探河州的先机。”
“可赵狗性子狡诈,未必会上当。”
殷鹄想了想,“将车驾换成中原的普通样式,王庭护卫扮作普通百姓。便说是入关见蜀王。另外,让黄道春寻一死士,遇赵贼之时,便高问‘可是筒字营的忠义赵校尉’?如此一来,赵贼必会心生怒火。”
“殷先生,这……是为何?”
“主公与我说过,赵贼是最忌别人骂他是叛国之犬,但偏偏,他自个却又是实打实的国贼?筒字营的忠义赵校尉,早已经死在望州城破了。”
殷鹄停下声音,脸色有些吃惊。他忽然发现,自家的那位主公,和国贼赵青云,似是走了两条不同的路子。
到最后,自家主公成了中原英豪,而赵青云,却成了国贼狗夫。
乱世,可见人心。
随行的亲卫,在领了殷鹄的命令后,很快抱拳离开。
殷鹄立在开春的沙风中,依然在沉思着。这偌大的河州与草原,主公不在,小军师不在,狗福儿也不在,只能轮到了他,想方设法地配合李将,攻灭狄戎二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