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关于你所说的意思,我们只要写几句话就成。”
警官埋头写了起来。我默不作声地看着那支笔在纸上疾走如飞。终于,他抬头看着我说:“请在这里签字吧。”
我签了字。
“好了,结束了。”我说着站了起来,“您不介意的话,我就走了。”
“你打算去哪儿?”警官问。
“上班。事情了结了,不是吗?”
“了结?你这是什么意思?穆罕默德警官!”他高喊了一嗓子。“嗨,你靠门站着!”
一个警察出现在门口,举手敬了礼。
“把这位先生带下去。”警官告诉他。
“带我上哪儿去?”我惊恐地问。
但那警官又埋头写报告了。我瞥了一眼背后站着的那个警察,尽量前倾身子,直到能看见下列文字:
将此人遣送回他所居住的罗达区的警察局,以对他就骚扰政府机关的指控加以讯问,并按刑法第135条处理。
一个投稿者的梦境
〔加拿大〕李科克李科克(1869-1944),加拿大英语作家。主要作品有幽默小品集《文学的失误》等。
不久以前的一个晚上,我梦见我在一家很有地位的画报社里当编辑。我也用不着替自己解释,我曾多次梦见自己做比那还要没出息的事。不管怎么样,梦总不是我故意做的。我承认我时常也拼命想梦见自己当了威尔逊伍德罗·威尔逊(1856-1924)为第28任美国总统。总统,或是布赖恩威廉·詹宁斯·布赖恩(1860-1925),美国民主党和平民党领袖,1913年被任命为国务卿。先生什么的,要不就梦见我是里茨-卡尔顿饭店里茨-卡尔顿饭店为纽约一家大饭店。或是美孚石油公司的一张股票,这种非非之想的好处在于既豪华,又不费分文。不过这回梦见当上了编辑可完完全全出乎我意料之外。我当时正熬夜在赶写亚伯拉罕·林肯的个人回忆录。我是在抢时间。总统选举一天天地逼近了,这当儿,林肯的回忆录在市面上正在畅销。自然,行情没有准儿,说不定什么时候会一本也销不出去。像我这样的作家就不得不考虑这类事情。比方说,在四旬斋四旬斋指复活节前的40天。期间,《关于〈圣经〉的最新见解》这样的书销起来总还不坏。等天热了,圣诞节诗歌就该有市场啦,不少人要求读《南北极航海记》一类的文章。到了秋天,我一般总是写一些《从未发表过的歌德给巴尔扎克的信札》一类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