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百年有所谓文坛上的“华威先生”出世。据归蓬先生的定义,姓文的“华威先生”是这样的:譬如:有些作家今天结社,明天茶话,一下担任杂志编辑,一下荣膺副刊主笔,大杂志上写文章 ,名副刊上登诗篇,上午演讲,下午观剧,昨宵沉醉维也纳,今朝快读莎士比,笔底下是鲜血淋漓,嘴面上是努力杀贼,气宇风度,皆不愧为文化的战士,中华民族的“标准男儿”;实质是同“华威先生”一样,虚荣与伪善,为青年人所失却信仰,命运的悲衷与“华威先生”又无二致。
那是再也不能有所加添了,便是寥寥几句,已足抵过张天翼的一篇小说,更不须“有芥川龙之介那样深刻照(?)晰的一支笔”,来“刻划文坛上的‘华威先生’ 的脸谱”了。
人是有以别人的工作,作为自己讥讽资料的权利的。我非“专制魔王”,何敢剥夺此项权利。自打杂家,无事忙,以至文华威先生,一串响铃,叫过我们耳边,我们也只有震惊而已。但不能直面人生,深入战斗,以冷眼旁观,为标准工作,抽烟之余,讥讽杂出,快意当前,胜利在握。对这样庄子门徒,我也只有五体投地而已。然而,庄子也已说过:“每下愈况”——不是“每况愈下”。——庄子门徒,毕竟已无庄子心境了。“惠子相梁,庄子往见之。或谓惠子曰:”庄子来,欲代子相。‘于是惠子恐,搜于国中,三日三夜。庄子往见之,曰:“南方有鸟,其名为鵷雏,子知之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