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严走出柜台去洗了个冷水脸。城市还是那样,嗡嗡嗡地哼着,并不因为遭了火灾有什么异样。老严回想起那姓余的掀开老汉裤腿察看的举动,不由得也笑了起来。这些酒友,把老汉看成什么东西了?不过他的确推不动他,也许他是有功夫的。老严早年见过一个有功夫的人,据说那人死了之后也是满脸通红。可老汉并没有死啊,这中间会有什么联系吗?
来喝酒的人不多,快中午了才来了三个人。他们看见沉睡的老汉后都很吃惊,大声说:“怎么还在这里!”老严想,他们什么时候看见这个人在这里的?莫非上次起火时他们就看见他在这里了吗?
三个人都显得很不放肆,边喝酒边用眼瞄着老汉,只要老汉的身体动一下他们就吓得颤抖。老严以为他们会很快离开,没想到估计错了。喝到第三杯,三人都有点醉了,胆子也大起来,其中一位站到楼梯那里去唱儿歌,声音轻柔,像是要唱给沉睡的老汉听一样。其余两人居然抹起眼泪来,边抹边小口抿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