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?你指谁啊?”赛拉斯问,口气多少有点生气,因为他的失望使他的心里很烦躁。
“我没有看到他出去,”看门人继续说,“但我相信你一定把钱付给他了吧。在这个客寓里,我们不愿接待不能偿付债务的房客。”
“真见鬼,你这是什么意思呀?”赛拉斯粗暴地问,“你这番混话,我简直一句也听不懂。”
“我指的是那个来讨债的亚麻色头发的小个子青年,看门人回答说,“别的还有谁呢,你不是吩咐过我,别的人一概替你回绝吗?”
“什么,老天,他始终没有来啊。”赛拉斯回答道。
“我相信我的。”看门人回答说,一面用一种极端无赖的神气拿舌头往面颊上伸了几下。
“该死的混蛋。”赛拉斯喊道,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做了一场粗野的滑稽的表演,同时因为给这一连串的惊惶事情搞昏了脑袋,他转过身立刻奔上了楼梯。
“你要不要点个亮?”看门人喊道。
赛拉斯只是加快了脚步,一直奔到七层楼上他自己的房门口,这才停了下来。他等了一下,静了静气;在某种最可怕的预感的袭击之下,他几乎不敢走进房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