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当有人当着我的面撒谎,我会不知所措。我站在那儿,慌了神。幸亏外婆一口回绝他:“彼得,你说得也太离谱了点儿,他可不会说这么没轻没重的话!”
若换了外公,他一准儿就信了这个马车夫的满嘴胡言了。
从那天起,我和他的关系也陷入了恶意冷战中。
他会假装不知地撞我一下,或用缰绳抽我一鞭;他故意放走我的鸟儿,拿它们全喂了猫;他还时不时地跑到外公那儿告我的状,次次都编得天花乱坠。
我越来越觉得他其实跟我没什么两样,像个孩子,只不过扮成了老头儿的样子。
我一有机会就拆散他的草鞋,捻松绑鞋的绳子,叫他一穿上去,鞋子绳子通通断开。
一天,我在他的帽子里洒了胡椒粉,这老头儿足足呛了有一个小时。不管怎样,我都要绞尽脑汁一报还一报。一到礼拜天,他什么也不干,一整天地死盯着我。他不止一次地发现我在跟小少爷们偷偷来往,每次都跑去外公那儿告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