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忍住将那摞《女诫》全砸在他脸上的冲动,怀着委屈而沉痛的心情,回到书房端端正正地又抄了一遍给他,在他品评之前,我认认真真地承认了错误,并且向他保证,日后一定听他的话,再也不随便外出,又可怜地表示,我的右手已经快要抄残了,若是他再让我返工,我便只能用左手抄给他,说完将颤抖的右手给他看,以证明我说的绝无虚言。
他将我的手看一眼,目光又落到我的黑眼圈上,总算大发慈悲:“去歇着吧。”
我几乎昏睡在床上,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,屋里一灯如豆,罗帐低垂,我腹中饥饿,觉得应该去找点吃的,却一时陷在被窝里爬不出来,脑中还在为究竟是继续睡下去,还是先起床找些吃的再接着睡下去而天人交战,忽然觉得床上一沉。
我保持着趴卧的姿势往旁边看了眼,吓得一骨碌爬起来。
突然出现在床边的男子,不是无颜还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