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美貌多才关我屁事,我又不同她往来!”
莱昂伤尽脑筋,琢磨怎样向爱玛“表明心迹”,但总是犹豫不决,既怕讨个没趣,又为自己如此胆怯而羞愧,既沮丧,又相思,简直想哭。过了一段时间,他毅然下定决心给爱玛写信,但写一封撕一封,一次次确定了时间,一次次往后推。他常常打算什么也不顾了,马上采取行动,但一到爱玛面前,决心立刻冰化雪消。这时,夏尔往往突然进来,请他一块儿坐马车去附近看一个病人。他连忙答应,向太太欠欠身子,转身就走。和爱玛的丈夫待在一起,不是等于和她的一样东西待在一起吗?
爱玛呢,压根儿就没有寻思过她是否爱莱昂。在她想来,爱情应当是突然到来,犹如狂风骤雨,夹着电闪雷鸣——自天而降的暴风雨,把生活搅得动荡不宁,把意志落叶般卷走,把整个心儿刮进无底的深渊。她不知道,倘若排水管堵塞了,暴雨会使屋顶的平台变成汪洋。她还以为住在下面安然无事呢,蓦抬头,却发现墙壁出现了一道裂缝。
[1] 一种纸牌游戏,三张牌得三十一点为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