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黎先生,公道自在人心,你不用跟这些地痞流氓理论,更犯不着跟他们生气,总有一天,安澜百姓会铭记你的。”安居摇着一把羽扇,十足的书生范儿。
黎川心里一暖,露出了久违的笑容:“难得道长如此懂我,请到家中小坐!”
安居假意推辞了几句,便清清嗓子,庄重地踏进了黎川家。虽然黎家也饱受战火摧残,但亭台楼榭依旧在,流水澹澹,荷叶田田,还是十足的大户人家的光景。安居虽不是第一次来,但来一次便会惊叹一次。但他又努力装出一幅清高而又淡然的神色,假装对黎府的繁华熟视无睹。
黎川总算见到了一个能说话的人,便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一股脑儿地全都说给他听了。此时,他已经神志清醒,有意隐去琵瑟山庄的情节,只说某些人用人时对你百般推崇;可一旦用完了,便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一边。自己为了安澜损失惨重,可如今连个问候的人都没有,怎不让人寒心?
安居搜肠刮肚,想了几句圣贤书上的句子,什么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”,什么“福兮祸所依”……若在往日,黎川肯定听不下去;可眼下实在身心俱疲,安居说什么,他便点头赞同。
听闻黎川两个女儿染上霍乱,医生都束手无策,安居又赶忙换了一副悲悯的神色,长吁短叹了一番,又装作不动神色地说:“偏巧贫道认识一位医术高超的奇人,不说别的,单说他的血,便能让人起死回生。黎先生如果信得过贫道,我可以帮忙引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