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然说,”米莱狄环视周围,然后,她带着最亲切的微笑,转脸看着年轻军官,“虽然说,我成了囚犯,但是,”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我问心无愧,您呢,先生,您又如此知礼,这两点让我坚信,我不会一直是囚犯的。”
她如此出言恭维赞美,军官却没有任何回应。他从腰间取出战船水手长所用的小银哨,用不同的音调吹了三次。院子里出现了几个人,他们过来卸下冒着汗气的马匹,又将马车带进了库房。
军官保持着冷静和礼貌,他请米莱狄进入城堡,米莱狄仍然面带微笑,挽起他的胳膊,随他走进一道低矮的拱门,门里是黑漆漆的拱顶走廊,只在尽头处有亮光,那是一条围绕石柱旋转的石质楼梯。他们停在一扇大门前面,年轻军官从身上取出钥匙,打开了门锁,军官推动沉重的门扇铰链,把米莱狄的房间展示给她看。
米莱狄一眼就看遍了室内的全部细节。
如果说这个房间是监牢,那么它显得过于整洁;如果说是自由人的住处,那它又显得过于严肃。不过,窗上的铁栅和门外的插销,还是能决定它的性质——这里的确是一座监牢。
米莱狄向来精力充沛,心气极高,可看到这个房间的那一刻,所有力量都离她而去了。她倒进一张扶手椅,双臂抱在胸前,深深地低下了头,像是随时等着法官进来审问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