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儿,何老爷流着泪从里面出来,摇了摇头,声音嘶哑:“她走了,大出血,没办法。孩子现在还很危险。还有,她希望孩子姓何。”
“不!不!”他撕心裂肺地大叫起来。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拉住他,心里又慌又怕。
“你走吧,你如果真的在乎她,就给她留个好名声。现在人都快没了,你总不希望别人在她死后对她指指点点的吧?还有,为孩子想想,私生子这名声,不是谁都背负得起的。你有家有室的,你也不能对不起他们。”何老爷说。
那晚,何老爷没有让他去见她。接下来的几天,他天天都往医院跑,丢了魂似的。我知道,只要孩子活着一天,他就无法收心。
秦净下葬的那天,我偷偷跑去了医院,在单独育婴室外,我看到了那个孩子,他嘴上还罩着氧气罩子,他可真是个福大命大的孩子啊。我趁看门的小护士跟同事聊天的时候,悄悄溜进那个孩子的病房,把氧气罩拉开。他的脸马上就开始变色了,四肢不停地抽搐,没一会儿就不再动弹了。
我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那么坏,做这些的时候,我心里一点儿都不害怕,反而感到很痛快。终于,一切都结束了。
我觉得我的运气真好,医院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我。
秦净下葬的那天,他去了何家,我想他肯定是看到了那件旗袍,要不他怎么会在回来后天天都做那件旗袍?可能他开始相信,是那件旗袍要了她的命。只是,他那时怎么都没有想到,那件旗袍是我送给她的,而且是以他的名义送给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