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海茉。
一笔一划,飘逸清朗,全不似写在中学笔记本封面上的名字,那般稚嫩与拙朴。
喜歌伸手掀开第一页,涂着深蓝色指甲油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。
她看着照片上穿校衫的自己,觉得遥远得好像几个世纪之前。
她猜得到这些照片是谁拍的。在那些个被顾予浓秘密尾随的日日夜夜,她心里的恐惧犹如巨大的野兽。那个夏日晌午,海茉猛然回头去捉顾予浓的时候,她几乎吓傻了,所有的秘密都涌到嗓子眼,喷薄欲出。
如果,那一年,她把那些不能示人的秘密透露给海茉,她不知道人生会否与现在不同。
喜歌猛地合上相册,站起身。在服务生看来,她是因为走得太急,所以不小心拖动了绿色的台布。玻璃杯的碎裂声在午后静谧的蛋糕店里显得特别清晰,提拉米苏落在地上,像一团稀泥。
其实,是故意的。
那么甜腻的食物,那么卑微的爱情乞求。她才不需要。
乞求来的爱,是病态的。她不想做个病孩子。
接待室的冷气开得过大,只等了一会儿,喜歌的小腿就凉起来。
有脚步声临近。
她屏住呼吸。
门,咯吱响了一声。
狱警孤单单地在她身前站定。她向后望了望,并没有其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