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教条主义最弱的地方神秘主义最强。这里发生了某种事;我们在这里并没有由于信仰的命令保持站姿,我们在这里受到严重的攻击;上帝在这里成为如此有能量的人,以致人们可以这样说:没有任何人的东西留了下来。但是,这甚至还要比异教徒对理性和人的意志的崇拜要好些,好得多。
但是,即使这样我们也不能说出上帝之语。这种神秘论,就我们都是神秘论者来说,一直没有肯定地断言,什么东西毁灭和进入人体,人将陷落的深渊是什么,他将让自己屈服的黑暗是什么,他站在“否定”之前,这种否定就是上帝;然而这却是我们无法证明的。我们断定自己能够肯定的惟一部分,我们能够证明的惟一部分是,人是否定性的,被否定了的。但是,在这个地球上的人绝不能比他出自的那种否定性更具有否定性。因而,除了以某种方式把问题的标记夸大到惊人的程度,竖立到超越出生活的边界之外,这种自我批评之路能够做什么呢?一个令人不安的概念!
的确,人们理解到这一点总是好的——他们转向我们求助的问题比起在生活的任意困惑中,他们已经想象到的问题要激进得多。人们看到这一点确实也总是好的,即在造物主和创造物之间巨大距离内人们无法控制的光芒之下,看到他们的文化或者他们对文化的想法,并且在他们需要请求上帝时,清楚地看出自己实际上在要求什么。但是,让我们记住我们所涉及的自我否定(即便甚至是自杀!)并不像现实性一样如此巨大和意义深远,因为所有其他人否定的自我否定只能指出,这种自我否定立即渗透于上帝的肯定性之中。人的批评越锐利,人的问题作为问题被强调也越锐利。但这仅仅是表明——尽管它是正确的表明——如果人被否定了,上帝之语如何可能被说出。然而,这并非是说出上帝之语。完全不是。甚至路德和克尔凯郭尔对基督教的攻击也完全不是说出上帝之语。十字架被竖立起来了,但是复活还没有被宣讲;因此它实际上还不能是基督的十字架。它是某个他者的十字架。基督的十字架并不需要由我们竖立起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