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小姐是独养女儿吧……”勃罗纳问庭长太太。
“一点不错。”她很骄傲地回答。
“所以你跟谁都不会有纠葛的。”好人邦斯凑上一句,让勃罗纳能放心大胆地提亲。
勃罗纳却上了心事,没有下文了,屋子里顿时冷冰冰的有些异样的感觉。庭长夫人那句话仿佛是承认女儿害了瘟疫。庭长觉得女儿这时不应该在场,便对她递了个眼色。她出去了。勃罗纳还是不作声。大家你望着我,我望着你,成了僵局。幸亏老加缪索经验丰富,把德国人带往庭长太太屋里,只说要拿邦斯找来的扇子给他瞧瞧。他猜到一定是临时有了问题,便向儿子媳妇做个暗号,叫他们留在客厅里。
“你瞧瞧这件好东西!”老绸缎商拿出扇子来。
“值五千法郎。”勃罗纳仔细看过了回答。
“先生,你不是来向我孙女求婚的吗?”
“是的,先生。你可以相信,我觉得这样一门亲事对我是莫大的荣幸。我从来没见过比赛西尔小姐更美,更可爱,对我更合适的姑娘;可是……”
“噢!用不着可是,要就把可是的意义马上说给我听……”
“先生,”勃罗纳郑重其事地回答,“我很高兴我们彼此还没有什么约束,因为大家把独养女儿的资格看作了不得的优点,我可完全看不出好处,反而觉得是个极大的障碍……”
“怎么,先生,”老人大为诧异,“你会把天大的利益看作缺点的?你这个观念未免太古怪了,我倒要请教一下你的理由呢。”